那一年,竹林七賢之風尚存;那一年,王謝士族之俗仍盛;那一年,名門望族隨司馬氏南遷;那一年,東晉王朝開始了它飄渺的一段歷史。或許是西晉時期那種曠達玄遠,抑或是文人墨客那種淡雅飄逸,使得魏晉時代充滿著深深肆意淡然。悠然之中,人們生活怡然自得。“采菊東籬下”,造就了一大批才華橫溢的文人。
那一年,謝安仍隱于山陰東山;那一年,王羲之出任會稽內史;那一年,淝水大戰還遠遠無期。在亂世之中,東晉迎來了一段時間的安逸。為官會稽的王右軍,暫時脫離了中央政治的紛亂斗爭,以一種修生養性之態,享受著來自紹興民間淳樸的風俗。
某年某日,王右軍有意無意間發現了蘭渚山下那美麗的景色。蘭渚山,傳為古越勾踐種蘭之地,環境優美,氣候宜人。于是,永和九年,暮春之初,匯集同在會稽山陰一代的王家、謝家、袁家、羊家、郗家、庾家、桓家等,游山玩水,共修禊事。陽光明媚下,竹林斑駁中,不時的傳來歡快的鳥鳴,偶然間還有幾聲鵝啼。微微清風,伴著莎莎搖曳,真乃知己共聚,道友同歡的好地方。蘭渚江畔,之水渠邊,同享流觴之趣。觥籌交錯下,吟詩附和間,歡聲笑語中,他醉了,他也醉了,他們都醉了。蒙蒙醉意中,王右軍揮動鼠須筆,行云流水間,寫成《蘭亭集序》。一代名作,就此面世,一世名人,從此亙古。
或許,作為紹興歷任最高長官,王羲之為政并不是特別的突出,但是在文化造詣方面,特別是對紹興文化傳承上,他卻是給我們留下了許多寶貴的記憶。因為對鵝的喜愛,他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,抄錄經書來換鵝;掌上明珠的失而復得,使自己的朋友忍辱去世,令他也失去了一個好朋友,于是更住地之名為“戒珠寺”,以悼念朋友,鞭笞自己勿玩物喪志;跨河石橋上為老嫗題扇落款,幫她換取生活經濟來源,不愿受人答謝,躲于弄中……一件件看似平凡小事,卻讓人們記住了一位用另一種方式親民愛民的高官。
歷史記住了《蘭亭集序》,更讓我們認識了一代書法大家——王羲之。也許,他并不知道自己醉意下的創作可以流傳深遠,但是可以確鑿的是,他也因此書寫了屬于自己的文人歷史。
那一年,蘭渚山造就了王羲之,那一年,王右軍書寫了《蘭亭集序》,那一年,《蘭亭序》成就了蘭亭。
會稽山景區 孟飚飚